“是,贝勒爷您消消气,奴才这就去办。”苏培盛顶着溅到脸上的茶水,半点不敢耽误的从地上爬起来出了书房。

前院里的动静闹得大,不消半个时辰府里众人就都知道有奴才犯错,被贝勒爷给处置了,一时满府上下就有些风声鹤唳。

福晋乌拉那拉氏虽只管着后宅,前院如何本不与她想干,但还是派人私下里打探消息去了。李格格因着前些日子海棠院里出了个窥伺主子爷行踪的丫头,这次再不敢随意出头。宋格格,她性子一向懦弱,平时一有事就恨不得赶紧撇清自了己,这会子自然不去会趟这趟浑水。还有南嘉,她一向对前院里的事敬而远之,这次也同样如此,她特地吩咐了余嬷嬷和常胜两个,看紧了院里的奴才,不许随意招惹事非。

唯独武格格,因着这些日子胤禛的宠爱,纵得她有些不知轻重起来,一下午就派了好几波奴才去各处打听消息。府里其他人都低调安静,她这般上窜下跳的折腾,不免就有些扎眼。

南嘉看着面前这个脸生的丫头,心里对武氏的脑子有些无奈,派人到她这里打听前院的消息,难为武氏怎么想的出来。余嬷嬷见她面色不佳,就随意搪塞了那丫头几句,然后打发了人出去。

香橼给南嘉倒了杯热茶,语气有些轻蔑的道:“可真是个没骨头的东西,不过稍微得了几日宠,就张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敢欺负到您这里来了。若不是格格好性子,奴婢定要让那种小人知道厉害。”

“好了,”南嘉不在意的道,“你既知道她是个眼皮子浅的,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然后看了看天色,对着香橼道:“这天气阴沉沉的,说不得明日就要下雪了。你去让常胜和底下的人多注意着那些发酵的菌种,若是温度太低,就多生几个火盆子。”

“是,奴婢这就去。”香橼骂了武格格一场,心里痛快多了。而且格格既说了让她不要与那种人一般见识,她就听着吩咐了。

香橼下去,南嘉继续背自己的书,明日就是这个月的打折期了,她得要多攒些才气值,最好能一趟买下她已经物色好的那些个东西。

南嘉看的专注,只觉得时间没过多久天色就黑下来了,屋子里早早掌了灯。她这几日胃口不好,只随意的用了几口饭,就让人撤下去了。

花眠见南嘉晚上吃的不多,便去小厨房里端了一盅她炖了一下午的鸡汤。汤水颜色清清的,没有一点油星子,南嘉拿了汤勺正准备尝尝时,门外就有常胜的通报声传来:“格格,贝勒爷来了。”

屋里众人都怔了怔,还是香橼反应快,忙蹲下给南嘉穿上了软缎鞋,南嘉刚起身,门口的帘子就被撩了起来,紧接着胤禛大步走了进来。

“妾给爷请安!”

胤禛进了门,径自坐在铺了秋香色锦缎软垫的榻上,瞧着地上给他行礼的南嘉,脸上神色有些莫测,半晌才淡淡的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