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道:“你可真是个坏东西,早知道就让你瞎着好了。大奸似忠,古人诚不我欺!”

在场宾客大多不理解他们之间这种态度到底还拜不拜堂,关系复杂的新娘子到底站哪一边。

红袖又长长叹了口气,怆然道:“拜堂吧。”

只见新娘子又盖上了自己的盖头,新郎也整了自己的衣冠,开始拜堂。高堂坐着原东园,这位久不问世事的老人此时更加体现了四个字“风烛残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这时当然没有“送入洞房”了,原随云掀开新娘的盖头,就定定瞧着她。当楚留香和胡铁花等人质问他时,他从容以对,此时却是一双泪落了下来。

新娘忽然摘下自己头上的凤冠让他拿着,又冲苏蓉蓉道:“蓉姐,我的戒指呢?”

原来她们在苏州时让首饰铺子打造了一对戒指,正放在苏蓉蓉那,本是在洞房时给对方戴上的。

苏蓉蓉泪眼汪汪地走了过去,将戒指递了出去,可是她手腕忽然被她抓住,苏蓉蓉只觉得自己脉门一热,但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她的心口,她本能使出原来的内力和她相抗。

但是苏蓉蓉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便是从小练功也只有不到二十年的内力。红袖当年在江湖上不得不修习北冥神功,吸收过二十来个二流高手的内力,自己又修习那么多年。苏蓉蓉的内力哪里及得上她?

忽听一个人惊道:“新娘子拿着这位姑娘的脉门要干什么?不会是要挟她为质吧?”

苏蓉蓉绝不相信红袖会伤害她,她也知道原随云该死,可是她心底还真盼着红袖如果真的爱他如此,便逃出去,从此隐姓埋名生活。因为红袖是她两世以来最好的朋友,对她来说,除了前世的母亲之外,红袖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于是苏蓉蓉给红袖使了个眼色,表示挟持她的话,她可以配合。

红袖微微一笑,说:“却是哪里跑出来的你这样好心的姑娘,往后可别吃亏得好。”

“红袖……”

红袖笑道:“你的楚大哥是花心大萝卜,我丈夫是恶贯满盈的魔鬼,你说咱俩谁不幸一点?”

苏蓉蓉黯然,说:“红袖,我陪你重新开始。”

红袖说:“不用了。如果你的恋人太花心,你就将他关起来,再不听话,拿鞭子抽他,再不听话,拿锤子锤他。最后他大约会得‘斯德哥尔摩斯’综合症便不忍心离开你了,或者你终是会不喜欢了。你总给了自己一个交代,别人怎么说,去他妈的!”

这句话说得霸气,简直要震碎在场人的三观。

她一边说着话,苏蓉蓉就听着,她的脉门始终在她手中。苏蓉蓉只觉全身暖洋洋的,便如暖在一大缸的温水之中。周身毛孔又舒开,似有热水冒出,全身上下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