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还是漫天雪花纷纷洒洒。幻觉吗?幻术吗?是写轮眼也看不穿的幻术吗?
——鼬,你在看什么?难道是在怀念故土?
“收拾好就出发吧,还有其他逃亡者。”表面上,他总是能做到非常平静,“要赶在雪落之前清理完毕。”
——嘿,也是。这么着急,真是心狠手辣啊。
她看出什么了?不知道。不能问,不敢问,不必问。
希望她能好好生活、幸福快乐——已经连说这种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只是,明知已经没有资格,却还是隐秘地怀着期望,希望她能摆脱自己带去的阴影,过好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但这也只是奢望。他打碎了她的平静和期待,夺去了她本该有的生活,现在却期待她快乐——这种虚伪的期待除了安慰他自己,还有什么用?
她确实变了。笑容多了,笑意却淡了,眼里的蓝色更深也更冷;不再偷懒,也不再活泼地和谁开玩笑,温声细语成了应酬的惯例方式,对待厌恶的人也能笑容满面。只有和孩子待在一起的时候才有真实的笑容,拥抱佐助时很温柔,对待其他孩子的时候有发自内心的怜惜。
她好像在为了某个目标而努力。那是什么?
如果是杀死他的话……
对了,应该是这样吧。她很关心佐助,一定不希望佐助被仇恨淹没。如果由她完成复仇,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会等着那一天到来。
内心本该因为这个猜测而得到平静,却莫名地感到更痛苦,也更黯然。当岁月推移,她笑时更美丽、吸引了更多的目光,他也越发地感到一种灼痛;像扎在心脏最深处,一点点绵延,却无时无刻不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