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听过他这么高声地斥责过谁。我都愣住了,周围其他人也都愣了。佐助走过来,站在我旁边,带着维护之意,不满道:“鼬,你就不能好好跟夏月说话吗。”
“让开,佐助。”他看也没看弟弟,脸色冷得可怕,也苍白得可怕。
“喂,鼬,到底怎么了?”佐助不肯退让。
“……算了,佐助。”我拍了拍少年的脊背,他也已经长大了,真是让人欣慰。
“鼬,你想要什么答案?”我问。
“夏月,为什么这样做?”他闭上眼。我以为下一秒自己会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其中会有形似手里剑的黑色图案漂浮旋转,看破一切伪装。但没有。当他重新睁开眼时,眼睛还是一片漆黑,压抑如风暴前的天空,甚至隐隐有些……
隐隐有些什么?那是什么情绪,我又不太看得懂了。
“因为,我想要你活着。”看不懂他也没有关系,我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我们向来是这样相处的。我随手抹了把脸,手下一片干涩,没有一滴泪水。既然如此,我就仍然以微笑面对他。
“鼬,我要你活着,堂堂正正回到木叶。”
“我知道你给自己选择了什么结局,可是,我还是更喜欢有你活着的结局。”
“佐助,你怎么说?”我偏过头去,寻找同盟,“鼬想用自己的死成全你的‘功劳’,你想不想要?”
少年条件反射式的一个激灵,说当然不要。
“夏月……就为了这个原因?”鼬竟然都睁大了眼睛,好似无法理解,喃喃说,“你不必如此的。”
这个“不必”瞬间击中了我心中最深的痛处。他曾将利刃送入我的心脏。多年过去,真实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胸口的伤疤,但有些冰冷始终停留在那里,每当想起时它们就蔓延开。有时候我会觉得心脏冰冷空旷,每次心跳都只不过是冷风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