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问。
“夏月啊。你喜欢她,还是不喜欢?”
“喜欢吗……”
“喂喂,鼬,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非常喜欢她。”
“……什么?”
“夏月。”他重复说,“我非常喜欢她。”
他望着沉沉的夜色,还有夜色里浑浊的雾气。他感到世界都在他的眼底。古老的南贺川水冲刷过岩石,冲刷过植物,冲刷过古老和现代,从一个四季奔向另一个四季;自然总是给人以一成不变的凝固之感,唯有人类的时间如此短暂。
“居然这么……鼬,不得不说,你总是会让我感到惊讶。”
止水呐呐的声音被夜风阻隔在思维之外。当他凝视着世界的时候,天地间就只有他和世界,再无其他。
自然是缓慢的,人类的轨迹和情感却在变化。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注视未来的模样,但偶尔,过去的光阴也会匆匆经过。
遗忘是人类大脑自我保护的机制。大部分人都会忘记幼年时初见某个人的情景,但鼬不在此列。他记得应该记得的每一件事。
夏月总以为他们是在医院病房里认识的,但那只是因为她忘记了。
他第一次见到夏月,是在木叶清冷的街道上。
那时第三次忍界大战正如火如荼,他还处于一个大人们都以为他什么都不懂的年纪,默默地观察人们的言行,记忆并思索着人们关于战争的交谈。他思考得太专注,以至于大人们有时会取笑他,说他成天一脸严肃,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心事。
“战争”并不是一件可以取笑的、轻松的事,当时他已经通过自己的观察明白了这一天。但为什么小孩子的思考就会让人发笑?他并未感到任何自尊心的受创——这一点与他后来的弟弟很不一样——他只是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