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认识宇智波鼬,是因为他在5岁那一年成为了我的病友。那一年我也正好5岁。

很久以前——也许可以叫“上辈子”——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曾坚定不移地认为:5岁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属于幼儿的年龄段。一个5岁的孩子应该去上幼儿园或者学前班。

但这辈子崭新的经历告诉我:不,5岁的孩子已经可以开始作为战斗机器而培养了。

就在5岁这一年。

5岁这一年,我被送去了忍校。我们学一些文化课,更多是体术课,老师还说要等到二年级我们才能开始学习忍术。

当时我还陷在一种格外兴奋的情绪里,满怀期待地以为这个异世将是我大展拳脚、大放光彩的舞台。即便父亲酗酒、赌博,母亲搬回娘家,丝毫不曾看顾我,我也并不在意;在我心中,他们只不过是两个陌生人,本质上和我曾经在新闻中看过的不幸家庭一样,可恶,却也陌生,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所有的苦难都只是成功前的磨难,是主角必须经历的困境。如此而已。

于是,很快我就知道了,我所谓的“如此而已”还有另一种写法——大错特错。

那的确是有必要记入史册的一年,但并不是因为我这种小屁孩满5岁。真正的原因是,那是战争的最后一年。而“战争”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松浪漫的词语。

我真是个傻瓜。

那大概是忍校入学两周左右的事。

战争的尾声堪堪降临,街道上贴满的战时宣传画还没有撤下,慰灵碑和墓园里人来人往,商店街萧条冷清,人们排队领取按计划发放的食粮。学校里的孩子各自摆好姿势,“哇呀呀”地冲向对方,模拟两军交战冲杀时的场景。我在学校里闲逛,只觉得“战争”这个词听上去遥远得像远方残阳中的蝴蝶,甚至带着一点模糊的美丽。

就是在这个时候,体术课迎来了新的内容。任课的老师是一位很年轻的女性,叫百合子或者绫子什么的,我不大记得了;记忆中,她年轻、美丽、柔声细语,笑的时候会露出不那么好看的牙齿,却格外有活力。

我一度很喜欢她。直到那节课。

那节课上,她说,我们应该学一点新的、动真格的东西了,否则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她还鼓励了我们几句,大致是说战争刚刚结束,木叶失去了很多人才,所以我们一定要非常努力地学习、训练,才能弥补战争造成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