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因着吃得太咸,喝了口汤,才见他也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
衔池后知后觉——他是防着她在汤里动什么手脚。
其实她知道,他太子之尊,入口之物必然要谨慎,否则单是毒杀都不知够他死几回。
但她就是无端有些气恼,一眼也没再看他,只低头一勺勺喝汤。
她还以为他对她多少已经有些信任了呢。
任重道远。
小厨房的厨子很好,汤煲得清鲜,蝉衣一直守着火候,鸽肉嫩烂入味。
她连喝了两碗,硬是一滴也没给他留。
她喝得很急,宁珣看着她喝完,才慢慢又舀了一勺喝下。
原本觉得有些寡味的汤突然清鲜可口了不少。
这顿晚膳用完,衔池便径直告退回了自己那儿。
他忙也是件好事儿,没日没夜地耗在书房里,最起码夜里不会再过来,她也免得再应对。
第二日。
她刚下马车,便看见梅娘等在夺月坊门前。
天色渐渐阴沉下去,开春第一场雨酝酿着,将落未落。
梅娘看她的眼神同以往并无不同,笑着引她进门,“本来还担心你在那边应不应付得过来,如今看着,气色都好了不少,该是过得不错。怎么样,一切还好吗?”
她知道梅娘在套自己的话,却佯装不知,眼睫垂下去,脸上的笑也淡下去,半真半假道:“哪有好不好的,表面功夫罢了。他对我还是有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