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把匕首冲自己来得简直不能再明显,哪是无眼?衔池默默腹诽,心里明白,定然是她在不知道的时候惹了他疑心。
只能是上回在夺月坊的时候。可她想不明白,那天分明没发生什么事,何况又隔了这么久,他何至于此?
“可你为什么要绑我到这儿来?”她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半张银面具:“你想杀我。”
宁珣正将绳索抽开,闻言微微侧头看向她,他本就俯身在她肩侧,这样一转,两人间距离便近得过分。
“想过。”
被他视线侵入的那刻,衔池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但我说过,我不杀你。”
这句倒是真话——他本也只是偶然看见她,临时起意,想拘她到面前来审一审。他想要的若只是她的命,莫说花灯,她怕是连除夕夜的爆竹都见不到。
“什么时候?”
“护国寺那夜说过。”
衔池不避他的视线,甚至往前倾了倾身:“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想过要杀我?”
她的手紧紧攥着,这样直接问他的时候,她总是心里没底。
宁珣一时没有回答,两人目光胶着,各怀试探又偏偏无人退让。
在气氛重新变得危险之前,衔池倏地笑起来,方才的紧张感荡然无存:“你这人好没道理,枉我一直担心你有没有受伤,你竟然无缘无故就想杀我。”
既然问不出来,她得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