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只得了简短的一句“嗯”。
衔池当机立断,抬手捂住耳朵,“你说我也不听。”
这话说完,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亡命之徒。”
倒跟她在护国寺那时候的反应一样。
宁珣放下手中茶盏,“酒送完了?”
衔池知道他想问的并非这句,她也乐得借此脱身,“忙昏了头才错送过来,我再不去送,那边儿等酒该等急了。”
她说着起身,见宁珣没有要拦的意思,偷偷出了一口气,抱起一边儿的酒壶就要走。
临出门前她还是回过头来,一手抱着酒壶,一手三指并拢,小声道:“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话是真心的——毕竟,此时此刻,他们俩才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宁珣多支棱一分,她也便跟着好过一分。
只可惜,上一世他输得彻底。这样算起来,她能好过的日子,满打满算也没多久。
衔池想起什么来,抿了抿唇角,竟不合时宜地想笑——他们这两只秋后蚂蚱,是不是都没瞧见正和二十六年冬的第一场雪?
她刚压住唇边笑意,却见宁珣起身朝自己走过来。
衔池下意识想跑,却被门槛别了一下,等她扶着门框稳住身形,宁珣已经到了面前。
宁珣抬手,她双眼下意识紧闭,却只觉有什么覆在脸颊,很轻。
衔池睁开眼,正看见他双手绕到她脑后,将她方才丢在一边的面纱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