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微微向后仰,捏着棋子的手紧张用力——明明没禁锢她,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他的目光困在了这方寸之间,逃脱不开。
她没有太多时间斟酌将要出口的话,索性直接道:“是。”
他语气依旧温柔,因而再有攻击性的动作也显得尤为宽和,“为什么?”
衔池仰着头看他,半真半假:“初来乍到,身份有别。”
沈澈垂眸,“长大了倒生分了。从前怎么,如今就怎么,你住在池家,但凡有半点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话说完,他便直起身。
他离得远些,衔池松了口气,轻轻应了一声。
刚好明月进来送新熬的药,沈澈看着她一脸苦不堪言地喝完,才出了池家。
第二日,便有人送了大包大包的蜜饯果子来。
往后半个月,衔池一直窝在房里,沈澈几乎日日都带着不同的东西来看她的喜好,比如她更喜欢的是城东那家胭脂铺的胭脂膏,更爱吃的是城北的梅花烙
他一步步引着她,就借着这些小玩意儿,慢慢填补上她对京城的空白。
沈澈在池家待不久,在她这儿待得时间更长的,是池清萱。
池清萱原本是成日待在佛堂的,衔池来了后,池清萱怕她闷着,便时常拉着她讲京中的一些趣事。
衔池装着一点点对京中熟起来,但她心里清楚,池家和沈澈这么做,无非是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在京中生活过段日子。她身上生活的痕迹越真实,便越容易取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