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转头,看着朱青,“徐来也给我盯紧了,这老东西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朱青压低声道:“爷,那位昨儿晚上派人来问刑部的事,小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谢知非脸色一变。
连他都派人来过问,可见这桩事情四九城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可有说什么?”
“叮嘱爷小心一些,徐来是汉王的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笔账汉王只怕是记下了。”
谢知非沉着脸不说话。
朱青打量主子脸色,又低声道:“爷,他还有一句话交待:国库空虚,以太子的性子,必会弃车保帅。”
谢知非只觉得脑袋像被什么重重夯了一下。
如果说徐来是汉王的狗,那么季陵川就是太子的狗,狗主人为了自保要弃狗,那季家岂不是大厦将顷?
思忖良久后,他沉声道:“你送个讯过去,我和裴笑要见见他。”
“是!”
这时,丁一匆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爷,杜姑娘派人送来的。”
“你们分了吃。”
谢知非转身就往外走,丁一冲他背影喊,“爷,你去哪里?”
“还不赶紧跟上去!”
朱青一记刀眼扫过来的同时,又轻轻说道:“去季家!”
……
再次看到季陵川,连晏三合都吃了一惊。
一夜之间,他的头发几乎花白一半,原本凹陷的双眼,几乎是抠了进去,显得眼球异常的突出。
无人知道,季陵川这一夜连眼睛都没闭上,所思所想只有一句话——
母亲,你为了一条狗就要祸害儿孙后代吗,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