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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估计全宇宙岛都知道。

身后是一片沉默。

下潜器重推时有嗡嗡轰鸣,方才不明显,此刻尤为醒耳。

“得,你不愿意说我说呗。”霍伊尔自顾自滔滔不绝起来,他将两个月前在黑市顶层办公室对吴克说的故事重述一遍,“十二年前,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他一个人坐在湖边,也不知道那么小小的人儿怎么那么孤独又那么凶,明明都已经沉到湖底被冻得发抖,还能对我拳打脚踢,愣是把我打昏迷”

赵渡紧紧绷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害可他又救了我,现在回想起那副画面,心脏仍旧砰砰狂跳。”霍伊尔双眼含笑,盯着不断反馈回来的实时数据,失神片刻后,大大方方说:“我一睁眼就看到他站在我侧边,蓝天白云和树尖从他背后长出来,那一刻永生难忘。”

“他当时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我,发丝软绵绵贴在鬓角还在滴水,眼珠漆黑动也不动,就像看死人一样看我。”

“我问他为什么要打晕我他当时什么也不说,呵,还以为是个小哑巴呢。”

“可能是确认我没死,他掉头就走,没摔门,而是将木屋门慢慢关上,那是我突然想到一个词。”

霍伊尔回头,瞟了赵渡一眼,得意洋洋地问:“知道什么不?”

赵渡罕见主动问:“什么?”

霍伊尔转回去,淡淡笑了笑,随后说:“教养。”

“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当时脑子里为什么会冒出这个词。”他纳闷道,“明明我亲眼看到他母亲是怎么死的,也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想要抓住他母亲最终只抓住她衣饰领口一颗珍珠被扔进湖里,也亲眼看到怎么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