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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做过最后悔两件事,就是把地址告诉你。”

在无穷无尽的浓雾和仍在流动的回溯画面微光投照下,陈岁安清晰地看到赵渡藏在瞳孔里的无尽悔恨,他问:“还有一件是什么?”

赵渡自嘲般锁紧眉头,说:“在那间双人关押室里,差点掐死你。”

陈岁安无声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什么。

最后他才斟酌地补道:“我没有放在心上,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后来我还是下去了是吧?”他小心翼翼试探,“抓人、审问、震慑、坐标,其实都是路哀裴瑎精心设计好的圈套是吗?”

赵渡轻轻嗯了声,艰涩中说:“当年草蛇灰线埋伏太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话是他说的第二遍。

陈岁安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捏紧了,窒息和疼痛汹涌而来。

他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只要说出一句话。

就会撇清关系,亦或者毁掉关系。

是什么关系。

他明了。

感情关系。

只要回答说:当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听话。

在这句前提下,两人是什么关系?

只要回答说:当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一意孤行。“

在这句前提下,完全可以将两人拉回未挑明,隐藏在情愫下的朋友关系。

可陈岁安并不想这样回答,也很渣的不想承认前者,所以,他沉默。

哪怕这种沉默在赵渡直言爱意的当下,与冷暴力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