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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手臂是真的断了吧?去水下止疼?”赵渡仿佛拥有洞悉一切的能力,仿佛他才是“察”基因的拥有者。

陈岁安慢慢收敛笑容,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为什么在水下打霍伊尔是真的有应激障碍吧?只要有陌生人靠近你身边,你不顾一切地把他当作敌人,殊死搏斗。”赵渡不遗余力,在半猜半蒙中说出残忍的真相,“你发现他不是敌人所以停手带他上岸,踩他胸膛,应该是真的在救他吧。”

陈岁安如漆点墨的眼珠颤抖了下。

“那时你多少岁?心情很差这句话你说了两遍。”赵渡敏锐地捕捉到那些灰暗情绪,问:“那天发生了什么?”

风突然变小了,温温柔柔地拂过陈岁安脸颊。

他垂眸不语,心脏跃动地快要跳出喉咙。

那些被刻意隐藏在欢声笑语后的悲伤被人层层解开,不是难堪,不是不安。

而是一种不分青红皂白站在你阵营的偏袒,好似单纯关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总有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着一起。带着他自身没有的热情、关心,纾解那些狂暴,以及毫无理由的相信。在某个地方早早地等着你,低沉温和地对你说:当时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

从为什么难过开始。

后来,有了一切。

陈岁安别开脸,努力扯起嘴角,故作轻松。

“没什么啊,人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陈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