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到现在都说不清当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觉得那颗漂浮不定的心忽然降落到了实地上,踏实的安心成为了滋养愉悦的温床,浅淡的欣喜逐步蔓延开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
姜姝忍不住蹙起细细的眉,认真地思考起来。
但是……
这个问题很复杂,甚至触及到了她认知的盲区——或者说一直以来都她被小心掩盖着的地方,哪怕正确答案就在那里,她依旧不敢朝那里靠近,是察觉风雨欲来的下意识自保,更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一种回避。
更何况她目前并不清楚自己内心所想。
恍若身处于一片漆黑的静谧里,唯一的光亮却又微弱、朦胧,甚至无法触及。
姜姝为难地揪了揪自己的发尾,忽然发现,在恒中时剪的齐耳短发,现在已经快要长到下巴那里了。
在这种时候,想起季冷几乎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陪她一同去的恒中,在校规的强制要求下,季冷之前厚厚的刘海被推掉,冷峻的五官彻底展露出来,显得愈发不近人情。
但是依旧很温柔,不论在什么时候,跟她说话时总是很有耐心,低沉的嗓音宛若优雅的大提琴发出的低音调,漆黑圆润的瞳孔深沉沉的,一副很好说话的纵容模样。
姜姝的眼睫轻颤,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季冷唯一的例外。
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吗?
应该是这样的吧?
毕竟季冷于她而言,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