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灵溪下意识想拒绝, “师尊您怎么……”
她想说师尊您怎么会死, 可想到杀红了眼的慕从嘉, 又莫名觉得似乎真有这种可能。虽说泽月宗最为弱势,夙越也在几人中实力最弱, 可慕师兄却这般轻易杀了他, 难保师尊也……
灵溪又看向慕从嘉。
他的发带不知何时掉了,长发散落而下,蓝衣上血迹颜色渐深,似有血在源源不断地渗出, 她的心一疼,为难不已。
师兄与师尊,她应该站在哪一边?
令苍亦看出她的为难,淡淡道:“行云宗如今只有你可堪大任,让你接任, 你安心接受就是。灵溪, 这本就是为师该背的罪孽, 他要来寻仇, 天经地义,行云宗受姝凰庇佑多年,大约是缘分已尽了。”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你且拦着门内弟子, 不许插手,无论结果如何, 都不必再多生事端。”
灵溪愣了愣,心知令苍所说字字在理,只得忍痛道:“是,师尊。”
令苍交代完后事,终于看向慕从嘉。
他双目发红,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浓烈恨意,这是令苍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真实的情绪。
其实他已记不清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只记得一眼看出他根骨上佳,极其适合修道,便将他带回行云宗,栽培他,望有朝一日行云宗失去姝凰的骨头,他能在妖兽手下庇佑行云宗。
可叹,少年专为复仇而来。
慕从嘉冷冷出声:“我不问对错,但我总要为我爹娘尽了孝道,拿回骨头,手刃你这个真凶。令苍,今日生死之斗,你可敢?”
令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早就想过,或许会有今日这样一幕。但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无论如何,姝凰的骨头庇佑了仙门数十年,这是事实。这是罪孽,我认,但与行云宗弟子无关,你要报仇,冲我一人来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