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看向慕从嘉,见他也跟了上来,不觉有些好笑。

这里是芜阳宗,哪里有外人的位置呢。

与曲琉裳再如何亲近,也只是换来“朋友”二字而已。

江黎为曲恪收了尸,将他埋于山上最高处。

带她上山的路上还说起,自他在行云宗山脚下找到她,得知她平安无恙,便回到了芜阳宗,默默为一众同门殓尸。

他忙碌了数日,让同门得以入土为安,下山之时,不期然撞见了方才那一幕。

江黎知晓她忘了从前,却没有想过她会那么快回到芜阳宗,还哭得那般伤心,忍不住带有期冀地问道:“琉裳,你可是想起来了?”

曲琉裳擦干净眼泪,摇头。

她情绪低沉不佳,似不愿意多说,江黎低叹一口气,也不再多问,专心带她走向曲恪的埋骨之地。

少女跟在江黎身后,慕从嘉默默跟在少女身后。

他听着他们交流的内容,心里乍然生出一种距离感,好似有一条鸿沟隔在他与曲琉裳之间,让他觉得她很遥远,难以走近。

这里是芜阳宗,有着独属于他们的过去,他们曾在此一起修炼,一起玩闹,一起除妖……一起做过无数事。

他们甚至亲昵到,江黎可以轻描淡写自称为她的未婚夫婿。

江黎,为什么又是江黎?

在曲琉裳的过往中,她当真没有一点喜欢过江黎吗?

否则江黎怎么敢那样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