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奇怪的事情上,两人总是有着十分的默契。
比如此刻,许幻竹一脚踏到了他床上,就这么站着俯视着他,叫她莫名有种教导弟子的满足感。只是这姿势有些累,她想顺势坐下来,又觉得少了些威风,有损她此时想要塑造的威严形象。
而时霁只是看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赤着的双脚,明明眼睛还看着她,好像的确还在听她教诲,手下却不停,慢条斯理地把被子掀开一个角,于是许幻竹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坐了进去。
时霁压了压被褥,好让它盖得严实些,“光是叫上两个婶子,把这件事闹到田清荣面前,还不够。不如直接让村子里其他人也知道,到时她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丈夫,一定会向田清荣施压,人多起来了,事情才更好解决。”
这事情若是顺利,不仅宋辰他们能回来,村子里其他人也能回来。
“也对,还是你想得周到。”许幻竹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膝盖。
她此时有些兴奋,已经连着卖了好几日的菜了,她都快要习惯在阳襄村收菜卖菜,时不时还与婶子们扯一扯闲话的日子了。
如今总算能做点别的了。
时霁低头瞧了一眼她的动作,眉眼松动下来,提醒道:“只是师尊今日不过是偶然才撞见他们在一起的,又如何确保下一次再撞见?”
许幻竹飞快回他:“他们俩今日抱在一块,十分投入,没有注意到我,我便凑近了些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秋书榕说,明日田清荣要和药馆的人一同去浦荥山采药,大概要三日才回来。所以她与陈坡约好,明夜子时在田家相会。”
“子时?田清荣明日去了浦荥山,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大半夜的,我们更不好叫上其他人一同去田家守着。”
“那自然是不能叫上他们一起去。所以明日我们俩先去田家看看,我看他们俩的关系,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明日必然不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们且慢慢等着,总有能等到个恰好的时机拆穿他们,到时候再让陈坡把人都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