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玉定了定神, 平静地开口:“我不太清楚。雨灵乡只有一个黑市, 就是南边的河渡, 我曾去过一次, 豆儿便是从那里买回来的, 别的就不知道了。”
李樯定眼瞧着她。
胜玉也与他对视,神情虽没变化, 目光却不由得露出恳求。
她明白自己这通话一定骗不过李樯,况且李樯故意将军令解下放在她面前, 就已经是在提示她。
并非是提示她要如实相告。
而是提示她, 他已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 所以她无需说出口, 也不能说出口。
没有证据的事情,只要她不承认, 他就能保得下她。
胜玉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对不对。
也或许,是她自作多情。
胜玉深吸一口气,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地等着。
若是李樯再沉默下去,她便默认自己是猜错了。
李樯并没想要包庇她的意思, 而是在要求她如实相告。
那么她也不再辩驳, 直接认罪, 该罚就罚,该杀就杀。
在她就要忍不下去的时候,李樯撑着腮笑了。
他屈着食指在胜玉鼻梁上蹭了蹭,软声道:“没事儿,就找你问问,毕竟你对雨灵乡比较熟悉。”
胜玉长睫颤了颤。
她知道,这便是这事要翻篇了的意思。
心缓缓落下之后,继而涌上来的是一阵空虚和失落。
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干尽坏事,还被李樯抓到。
简直就像一只脏兮兮的老鼠。
其实,她从前的几年就是这么像老鼠一样活过来的,虽然不至于大偷大盗,但是偷奸耍滑、看人脸色,她早已做得非常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