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会接话,卫芜音收回目光,不再与他言语。
绿朱送来的饮子里加了薄荷叶,有提神?的功效,她放下杯盏,觉得灵台稍稍清明,再看到面前仍摞得老?高的奏疏时,还是?在心里叹了一声。
多年不做这件事,倒是?有些生疏了。
想她前世第一次看外地官员的述职奏疏时,心中诚惶诚恐,唯恐做的不好惹来父皇不满,一刻也不敢松懈。
从白日?一直批到深夜,更是?彻夜未歇,隔天还能精神?抖擞的去行宫将那些官员的政绩细细与父皇说明。
那时候父皇很高兴,到她告辞离去时,还赏给她一盒灵宝慧香……
灯花忽地爆了一下。
萧斐将手边的奏疏批完,舒了一口气,往另一边看,却看到卫芜音不知何时已?经枕着胳膊,伏案睡着了。
他慢慢起身,没有发出多少动静,绕到书案另一边时,衣袖却不慎刮到奏疏,尽管他飞快的接住奏疏,但这声音落在静室里,仍显得弄出不小的动静。
看到伏案的人仍对?周围的变化毫无察觉,气息平稳,萧斐不自觉露出一点笑,他身子微倾,重新端详起卫芜音的睡颜来。
又看她虽然睡着,手里仍握着一杆笔,这会儿笔尖早已?掉在案上?,涂抹出一团乱七八糟的朱红。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卫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