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那儿还拖着几笔去年修官道的欠款没有结清,现在就算是想挤,也挤不出来了。
卫芜音看着杨仆射,眼中神色讥诮。
杨仆射做过二十年户部尚书,最该清楚这其中的账目,如今做了“右相”,反倒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觉得从国库做些支出是件多么容易之事了。
这事最后又被挡了回来。
离开次都堂时,卫芜音看着云林公公那气急败坏的背影,差不多能想象到听到结果以后,太后的样子了。
其他人或是结伴说着话往宫外走,或是独自离开。
卫芜音刻意放慢了脚步落在后面一些,看着杨仆射被两个官员殷勤搀扶着往外走,想着:
上一世杨仆射倒台时,杨家光是查抄的田地都有二十几万亩。杨仆射一门吞掉的民脂民膏,若全部充入国库,少说也能担负起朝廷两三年的支出。
又不无遗憾的想,可惜现在时机不对,不能动他。
出宣德门的时候,杨仆射等人的马车轿子都已经不见了。
那边萧斐刚登上马车,余光里似是看到她了,几不可查的朝她点了点头。
卫芜音也坐上马车,走出去一段距离,听到街边有小童欢呼着跑向饮子摊,便敲了敲车壁。
车外的人会意,将马车停在路边,过去买饮子。
另一边也停着一辆车,似是同样在等着随从买饮子回来。
那饮子摊的生意格外红火,隔了半晌,先前过去买饮子的绿拂才小心的端着一只竹筒回来。
“殿下。”绿拂隔着车帘将饮子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