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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越走越近,羊生沉不住气,对老婆婆说:“前?头是我家?了,你定然走错了。”

老婆婆摆手说:“定然没错,我侄儿就在?这个方向。”

又看一眼羊生,故作惊讶道:“或许你是我侄孙也未可知。”

羊生语气坚决:“决计不是,我师父是个石头里蹦出来的孤人,没得亲戚。”

老婆婆说:“有没有见了你师父就晓得了。”

羊生嘀咕道:“这还消问,师父他要?有亲戚,我还不晓得么?他就是个孤家?寡人,除了些?喝酒的狐朋狗友,还有天?香山那位眼神不好的娘娘,就再没交际来往,哪里冒出来个亲戚——老婆婆,你莫胡乱攀亲。”

随他怎么说,老婆婆都不肯走,羊生无法?,只好随她跟着。

走到篱笆外?,但见院子里坐着个脸色不善的小鹤,手拿着黄荆条子,正端坐在?圈椅上等人。

她穿着一件狗啃的道袍——这件是羊生不慎漏下的,破破烂烂的道袍却?不掩容色,虽不似娇娘那般美艳动人,也不似窝里呆那般清秀干净,也不如悄悄的机灵可爱,但一见到她,便可想到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她是眠春山养出来的小神仙,天?生就带着山灵水秀之气。

羊生心里咚咚乱跳,心想:啊,我心肝怎么扑通乱跳。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定然是被她手上的黄荆条子吓着了,小鹤折了好粗一根条子,是要?打我么?她如今越发有威仪了,我一见到她,膝盖就要?挨地了耶。

正慌慌怕怕,悄悄也被吓到,连忙躲到他身上,手捏着他的衣角,怂恿他出去顶事。

羊生埋怨道:“不要?推我,我也怕得很。”

悄悄心肠大大的坏,专把羊生推到小鹤面前?。

小鹤慢声道:“你们两个舍得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