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替她擦去,舔去唇上的血,但方才那画面犹如利剑高悬头顶,他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终究是不敢再碰她,刺激她。
“不过是这点小事,你好好同你哥讲不就就行了?犯得着伤害自己闹成这样?”陈灼挑眉,状若无事地笑,他直起身转而看向陆良清,方才的疯狂和杀戮似是早已褪去。
甚至还带着几分客套地同他拱手行礼,口吻听去煞是客气:“吾妹性子娇纵,自小被我宠坏了不懂礼数,若是到了刑部多有冒犯,还望大人看在我武宁王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话说到这,陈灼复又垂眸,望向还在抽抽噎噎红眼睛的小姑娘。
目光粘稠到化不开,却只能克制收回。
“毕竟,这是我陈灼的心头肉,要是磕着碰着了,本王难免做出过激之举,望陆大人尽快安排大夫为吾妹包扎,不若这人我现在便带回府去。”
后面这句话说的似是没什么问题,可细细听去,这口吻除了宠溺外还带了些缠绵悱恻,暧昧横生。
根本不像一个兄长对妹妹该有的口吻。
“手没事呢。”怕哥哥又发疯拔剑杀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绑回去,陈念慌忙嘟囔。
陈灼自是懂她的小心思,自嘲一笑:“嗯,没事,你的手没事。”
用自刎来威胁你哥,你哥的心倒是被你捅了无数刀。
“酉时,哥哥去刑部接你,别怕。”
陈念泪盈于睫,呆呆地点头,似是乖了下来,又好似是被吓坏了,还未回过神来。
像是一朵刚被摧折的花,将将枯萎凋谢。
陈灼想要摸她脑袋的手又垂下,轻微痉挛着。
胸腔的血又涌了上来,渗出唇边。
——
就这样,陈念坐上了去刑部的马车,和她在百花宴上看中的如意郎君陆良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