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为了你不肯纳妾,不要孩子,为了你抱养了永年,你竟如此污蔑他。”
杨寡妇却嘶喊道:“是不是野种我比你清楚。”
“还有杨永年这个贱种,我对他不好吗,这么多年来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成人,给他吃饭穿衣,供他读书,还给他娶了媳妇。”
“可他是怎么报答我的?”
“才刚考中秀才,他便娶了媳妇忘了娘,一门心思想带着这贱人另立门户。”
“要等他考中了举人,这个家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儿。”
小杨氏没想到是这样,流着泪拚命摇头。
“就为了这个,你就狠心杀了他?”
杨寡妇冷笑道:“那日他考完回来就病了,病得实在是有些厉害,便说要请大夫。”
“可家里头为了供他读书哪里还有什么钱,就算出去借,以后岂不是要还。”
杨家叔父不信这话:“永年中秀才后,家里便宽裕许多,怎么可能没钱?”
秀才虽不如举人有钱,可要说穷困也难,再者杨父虽然早亡,留下的家底子却不薄,这些年还有他照顾,绝不可能困难到这样的程度。
杨寡妇却不理会他,看向赵云安,笑道:“明明有这么好的路摆在眼前,我让他装一装,去赵家讹几分银子,以后日子定能宽松不少。”
“有了这银子,杨家便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抠抠搜搜,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顿肉。”
“永昌伯府家的少爷,还能少了我们那几两银子?”
“可他偏偏不听,竟还忤逆不孝的骂我。”
“既然他忤逆不孝,我这个当年的怎么就不能打杀了他,你也说过他是我养大了,当年若不是我点头留下了他,他还不知道流落到哪里,有没有这条命在,更别提读书。”
“可他越大便越不听话,我说东,他就要往西,想着法子作践我,我不杀他天理难容。”
“当娘的要杀儿子,天经地义。”
“大人,杨永年忤逆不孝,我杀他有何不可?”
在场众人都被她这无耻的话惊得不敢置信。
赵云安一时有些恍惚,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却为杨永年带来了杀机。
林志海一时有些为难。
自古以来,子弑父,弑母案件多发,可这母亲杀害儿子的案件,实在是少之又少。
大魏讲究一个孝道,当初太后与禄亲王犯下造反的大罪,可最后太后也是死在乱军手中。
无论真相如何,至少皇帝对外公布就是如此。
若是反过来,当爹娘的只要因为儿子而死,但凡被告上公堂的,不死也得脱层皮。可从古至今,父母杀子都是轻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