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变化足以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他连到了嘴边的借口都顾不上说,只随意地挥挥手,打发余辞要么自便要么快点走,自己则三两步就绕到案前坐下,又手忙脚乱地找着笔墨。
偏偏他今日偷懒,还没开工,笔墨都得现备。
一旁有人贴心地替他磨了新墨,递到方便他蘸取的右手边靠上一些的位置。
他脑海里正酝酿着风暴,关于如何再给纸上记载的“凡人”添上一桩要命的劫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含糊道了一声谢就接过了笔。
将命格添补完毕后,他终于放松了些,却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人给自己递得笔,吓得不顾还未干透的字迹,“啪”地一声合上了本子。
余辞面上露出一些疑惑神情,司年轮仔细瞧了,只有疑惑而没有别的。
他这才放了心,打着哈哈招呼余辞去那头坐坐,顺道喊上了抱着胳膊靠着书柜快要睡着的玄炽。
而被他留在案上又故意用其他册子压住的命格簿子里,分明记载着那位名叫周云辜的凡人的短暂一生。
“因重疾不治终年二十五岁”那一行被一条横线拦腰划过,后面又添补了一句“因身陷火海终年二十五岁”,再度被横空出世的线划掉,紧跟着后头才是司命方才填补上去的新句子,被未干的墨渍微微含糊了,还不知命运几何。
第59章
过了巴陵, 再往?走,就是蜀地。
蜀地地势蜿蜒崎岖,并不?分好走, 待?他们抵达容城时, 已立了冬。
冬日的萧瑟比之晚秋更甚, 生灵万物都恹恹低迷, 只有杳杳仍旧是??副兴致盎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