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咬了咬唇,不敢反驳。这位蚌精大人是钟情面前新晋的红人,钟情对她的信任,显然不是其他人能比拟的,哪怕花信长老,都是不敢轻易得罪她的。
其他的人更是跪了一地,鸦雀无声。
蚌精很忙,没空把时间都搭进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她喝退众人,摘了桑遥的脚链,说:“三小姐,少君要见你。”
蚌精将桑遥引到一间屋子前就离开了。
这是微生珏从前的住处。
微生夫人嫌弃屋子旧了些,不想委屈他们小两口,特意给他们收拾出新屋子,置办家具,用来做婚后的居所。
钟情入主微生世家,曾下过命令,没有他的允许,微生世家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不许做任何改变,所以微生珏的屋子没有被破坏,仍保持着旧时的陈设。
屋门没有上锁,桑遥推门而入。
四周垂下素色的锦帐,已近黄昏,室内未燃灯烛,桑遥站在黯淡的光线里,环顾四周。
屋内没有太多赘余的陈设,都是些床、衣柜、书桌等必需品,呈冷色调,摆放整齐,一尘不染,如同微生珏给人的印象。
兵器架上摆着一把剑,象征着微生世家家主身份的藏锋剑。
微生珏没有带走微生家的任何东西,包括这柄本该属于他的剑。
桑遥取下宝剑,抽出剑刃,雪白的剑锋毫无预兆地映出一双阴郁的眼。
钟情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几乎是贴着她站的,影子般悄无声息。
桑遥心脏漏跳一拍,猛地转身,手腕被钟情箍住,剑刃横在二人中间,淬着寒光,钟情再往前一步,就会撞上剑锋。
他浑不在意,以指轻抚剑锋:“杀了微生珏,或是成为我的奴隶,选一个。”
“做你的奴隶,你会放过微生珏吗?”
“杀了微生珏,我会还你自由。”
“我选微生珏活着。”
钟情眼底的光被寒气一层层冰封,只剩下冰冷尖锐的杀意,那把剑被他抵在桑遥的颈侧:“宁愿做我的奴隶,也舍不得他死吗?”
“如果折辱我,可以换他一命,确实是桩划算的买卖。”
剑被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大的力道,托着桑遥的身体丢上床榻。
少年居高临下,压着桑遥的双手,眸中压抑着狂风暴雨:“此时的他,正在和叶菱歌你侬我侬,根本就没有想过,你还在我手里受苦,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如此作践自己吗?”
那名为嫉妒的情绪,几乎快要冲破牢笼,毁天灭地。钟情习惯了运筹帷幄,鲜少如此疯狂,偏偏在桑遥面前三番五次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