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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帮爹取回爹原本的东西。”程叙言道,眼见程偃眼中情绪波动,程叙言紧跟着道:“再者,此事儿子也有其他考量。”

程叙言将内殿上天子问他的话复述,这话很值得推敲,天子像是在赏赐程叙言又像是在试探或者说考验程叙言。试探程叙言是否贪心,通过程叙言要什么赏赐分析程叙言的秉性。

天子年老多疑,所以回答的这个度很不好掌控。程叙言只能另辟蹊径。

不得不说,程叙言的猜测全中。

天子已经赏赐过程叙言金银,程叙言再要银钱有嗜财之嫌。若程叙言想要升官,虽然合乎情理,但天子听在耳中总归不得劲。

若程叙言什么都不要,又有些虚伪。

所以程叙言“要赏赐”得“要的有人情味”,除却程偃,他还可以选择替卓颜要。

程叙言最后选择程偃,倒不是在他心里程偃高于卓颜,这两人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而是因为程偃是男子身,且有才华有能力,只是缺一个机会。

这一次程叙言离京,他才发现上京能信得过的人太少,他足够信任他爹,可他爹却是一介白身,空有能力难施展。

而且程叙言心里还有一个猜测,他的功劳摆在那里,天子并不似年迈头昏之像,眼下这道“考验”他在天子那里应也是过了,想来升官不远了。

而随着官员的升迁,官员妻子的品级也会随着上升。

程叙言笑道:“如此,爹可安心了?”

程偃无奈:“你总有理由。”但心里却十分受用,他捧着那封公文和证明举人身份的文书,如获至宝。

程偃之前有想过是否重走科举这条路,可最后又有种种顾虑,只得作罢,他想过他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去有名的书院当一位夫子。

没想到儿子却为他拿回他的举人功名,这无疑是推了他一把,也重新坚定他的信念。

明年又是春闱。

程偃抬眸,刚要说什么却见儿子含笑望着他。程偃一愣,随后莞尔:“你猜到了?还是你本就是这般计划的?”

程叙言笑道:“不知明年春闱,爹可有信心?”

程偃握紧公文,随后道:“还请状元公指点一番在下才是。”

程叙言哽住。

书房内顿时传来程偃的朗笑声,十分畅快和开怀。惊动了院子里跟媳妇儿亲亲我我的豆豆。

八哥用力拍着门:“咋的了,开门!!”

它一爪子抓挠:“放豆豆进屋——”

豆豆媳妇在鸟架上优雅的理着羽毛,看也未看它。

倒是三只小八哥跟着它们爹飞飞,嘎嘎叫。

程偃打开门,直接让几只八哥糊脸。

程偃把豆豆扒拉下来,小家伙翅膀一扇又飞向程叙言:“饿啦,饿死豆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