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余日,涟卿一直陪着他,守在老爷子身旁。
万州的大夫每日都会来老爷子这里会诊,但老爷子年事高了,又一身旧伤,无论来多少大夫,说得大抵都同太医说得相仿……
整个敬平王府,乃至整个燕韩,都因为敬平王的病倒陷入沉寂和暗潮涌动中。
每日,数不清的谋士,家臣频繁出入敬平王府内。
陈修远每日除了守在老爷子跟前之外,大都时间都在见这些谋士,家臣。
虽然老爷子病倒之前,府中之事就已经交待的清清楚楚,但真正到这一日,府中每个人心中都是不安的。
敬平王府是燕韩皇室的屏障,敬平王辅佐了天子的祖父,先帝,天子,是三代君主身后的底气。
如今敬平王弥留,整个燕韩国中很难不为之震动。
山雨欲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酝酿中,而所有的担子,都要从敬平王身上落到陈修远身上。
这担子从来不轻,足以压弯一个人的脊梁。
但他要扛起来。
也只能扛起来……
一连半月,老爷子醒过一次。
那次是在晌午,涟卿在给他喂药,擦脸,忽然见他眼皮转眸,试着唤了两声,然后见他缓缓睁眼。
涟卿惊喜,“爷爷!”
“阿卿……”
能出声,能清楚唤她的名字,除了轻声些,涟卿忍着激动,轻声道,“爷爷,你等等,我让去找冠之哥哥。”
老爷子点头。
涟卿起身,“陈壁,陈壁!找冠之哥哥,爷爷醒了!”
陈修远快步入内的时候,老爷子还睁眼等着他,虽然气色不好,虽然没什么精神,但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