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轻抚了下自家弟弟的额头,弘晖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日,胤禛甫一回来便将弘晖叫了过去,父子俩不知说了什么,只从那日起,弘晖愈发忙碌了起来,一直到出发前,弘曦都没寻到几回说话的机会。

送走自家大哥,弘曦少有闷闷不乐了起来,不知为何,那夜一家大哥复杂至极的模样时常出现在眼前。

带着安宏两人一路晃荡回了雍王府。侧门处,一方石青色的小轿不知何时停在了外头,看着轿中走出来的中年妇人,弘曦这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小徐子,轻轻摩擦着腰间的暖玉,语气带着些许漫不经心道:“这些时日,索绰罗夫人可是经常过来?”

“可不是嘛!”一旁的小徐子几乎不假思索道:“听说世子福晋这胎怀像不好,索绰罗夫人实在放心不下,方才数次奔波。”

“是吗?”想到自家大哥早前的态度,弘曦心下不置可否。

另一头,被弘曦特意问起的索绰罗夫人仍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女儿:“万岁爷这般费心打算,试问朝中明眼人哪个看不明白?额娘的瑾萱啊,这雍王府,乃至世子爷眼看着前程不可限量,你可不能不早做打算啊!”

“女儿你想清楚了,你是想稳稳当当的做未来太子妃,甚至皇后娘娘。还是要守着个莫须有的情爱,给自个儿落下个善妒不贤的名头………”

“这世上有几个名声不好的太子妃能有善终的,瑾萱你要知道,打从入了这雍王府以来,你身后站着的可是整个索绰罗氏………”

“额娘放心,女儿明白了。”半响,才听得索绰罗氏一字一句道。

弘晖一行人归来那日,已经将近年关之时,雍亲王府四处早已贴满了红绸,一众小丫头们手上更是巧的很,嬉笑玩闹的双兔,张牙舞爪的小斑虎,各色的窗纸剪影惟妙惟俏,煞是可爱。

一路走来,弘晖面上不觉带了几分笑意。因着比原定日程早回来两日,弘曦这会儿人还在宫里没回来。内室,索绰罗氏亲自上前,伸手一颗一颗极为仔细地为弘晖解着扣子。

“别,爷刚从外头回来,身上凉………”说话的功夫,弘晖已经稍稍后退了半步,也不用下人过来,自个儿极是利落地解下了披风。担心方才那一下着了凉,弘晖特意上前,将暖风的方向往对方的位置动了动,转头又吩咐下人端来两碗姜茶。

略带灼热的茶水入喉,索绰罗氏眼眶微红,有那么一瞬间什么家族,甚至名声都被抛在了脑后,然而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再看见自家夫君温和却清明如往昔的眸子之时,又仿佛一盆冷水狠狠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