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还年轻,但我入行早,经历的事件多,并且好些都是高质量的,所以我的大限不可能是45,35还差不多。这点,我自己是有体会的,毕竟我的引路人山姆,就是很好的参考对象。”
弗兰克再次点头。
“我认同某些调查员的认知,那就是死亡对调查员而言,或许是个解脱。至少比山姆那样的强,重点不在于有多疯,而是忘掉了自己最在乎的人和事。”
弗兰克叹气,确实是,若将最在乎的人和事忘掉,那其实等于是意识消亡了,活着的那个就是顶着皮囊的怪物。
“调查员的行当如此危险,自己又有了身死的觉悟。那么,相比于大多数人的不敢直面死亡,调查员更关心怎么死。”
凯恩又道:“不瞒你说,我之前是抱有35岁退休,安度余年的心思的。可越来越觉得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了,看不见的羁绊缠着每一个人,我们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这回连f的三位来客,也有那么点感同身受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很多时候,真的不是你想退就能退出的。
当然,这里边也有个深浅之说,像凯文这种,明显已经很深了,干了十几年,并且在这个行当中爬到了一个不错的高度,称得上年轻有为,功成名就,这背后是水什么?是业绩,是一个个案子中的表现,其中牵连,稍微有点脑子的细琢磨,就足以品出特别的味道来。
有谁能每次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不负如来不负卿,大家满意不得罪人的?没有这样的人,也没有这样的完美案例。
相反,克苏鲁系的超凡事件,苦逼才是基调和主题,所谓的成功,往往不过是把事情裱糊住了,有了起码的交代,顶多也就是达成了最不坏结局。
再往深了讲,这里边是有很多遗憾,乃至遗恨的。
而这些要素,说不定哪天就来个山水有相逢,撞过来‘砰’的一下爆发。
这就叫多做多错。
所以人生攀爬,多是上山难,下山更难。也就是那种有大智慧,大决断的,能在权与利的巅峰彻底放下、甘于平淡,才有可能善终,比如说历朝历代开国元勋中的某些明白人。
这些道理,像弗兰克这样有经历的人,自然懂。懂,但做不到。这是人类中的大多数。
比如说少吃多动能减肥,恐怕每个肥男胖女都清楚,成功减肥不复肥的有几人?
凯恩现在表达的态度就是,死我已经不太在乎了。想在乎,但照目前的情势来看,不是在乎就能安全无虞的。既然如此,我至少可以尽量选择自己能认可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