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五斗那个妖女就这般野蛮地将自己的儿子是五花大绑的挂于河谷郡的城头,然后就当着他的面,开始用手中的冰冷匕首,刺向那名早已奄奄一息的可怜孩子。
一刀……
又一刀……
除非孟破军选择投降,除非那群跟着他一起反抗海赤精的同袍们选择投降,否则五斗手中的那柄匕首,就不会停止。
割一割,然后又停一停。
将手中的那柄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匕首,是当着孟破军的面微微一晃,随即更是用自己那根黏糊糊的尾巴,是极为轻佻似的轻点一下受刑之人的脸颊,双眼之中没有任何的色彩,有的只余两族之间的仇恨,有的只余两族之间的误解,再无其他!
要知道作为五斗来讲,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作为盗取了海赤精至宝的人类,理应杀无赦。
绝妄之心,乃是用来镇海之物,而因为内陆人的私心,是盗取了这件藏匿于深海之下的天下至宝,更是因为这股贪婪,让原本平静的海洋变得狂躁,无处暗流涌现,无处生灵为之被波及其自身的安全,更有数不清的族人是死在了那些暗流之下。
而如今,海潮只是刚刚泛起浪花罢了,至于这群生性贪婪的内陆人,就应当去承受这股来自大自然的怒火。
因为,海赤精也是万灵之子,也是被生命与智慧所赐福过的种族,所以对于内陆人来讲,海赤精并不比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但是,海赤精毕竟只是海赤精,作为一名内陆人来讲,五斗在孟破军的眼中,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野兽,是一头只知道杀戮的无情怪物罢了。
而现在,这狗东西正在河谷郡的城头,是极为残忍的虐待着自己的儿子,正在极为残忍地杀害着自己的同袍,这股愤怒,这种仇恨,他忍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因为他轻信了萧鸿的鬼话,他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大的胆子,去怂恿那些被关押起来的奴隶站起反抗呢?
要知道,当他还以张俊的身份被关押在梁下乡的时候,这群海赤精虽说平日里对其极为苛刻,但是最少他能保证,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是安全的,毕竟那会儿的他明白,这群从深海中爬上岸的怪物,是需要自己的,这群怪物需要自己为之锻造箭锚,所以于情于理这群怪物也都得求着他,虽说他彼时的身份乃是海赤精的奴隶,但是因为他有一技傍身,还当真是为他的妻子和儿子谋求了一份生的机会。
可是当一剑堂来到了河谷郡,当萧鸿找到了自己,当他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朝廷的多城联防的意图,他当真是脑门一热,就义无反顾地只身投入到了这场龙寰与龙覆皇庭的战局之中。
在萧鸿的帮助下,孟破军是高举义旗,振臂一呼,开始不断怂恿更多的有志之士加入反抗的队伍之中,从一人,到十人,从百人到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