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长的巫师转回视线:“瓦罗·维萨里有幸运的地方,那就是他确实得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他们相爱,但我不,我有喜欢的人,我们情趣相投,门当户对,但不行,因为她不是被指定的那个——于是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反抗,您看,我没有后代,是的,我是一个巫师,又是一个魔药师,就像您遇到的,魔药与诅咒,我承认我对我的妻子无比歉疚,因为我没能让她有孩子,她孤寂一生,满怀怨恨。
但我不想再有另一个墨尔法了,奴隶的孩子,总还是奴隶,虽然有着雇员的名头,但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如此,陛下,我们是不能算做人的。”
“我听说这里有上议院与下议院,”路易问:“难道他们竟然还如同罗马人那样行事吗?”
“上议院正是继承于古罗马人的元老院,”墨尔法说:“至于下议院,虽然名义上他们应该为那些平民巫师说话,但陛下,他们只是上议院用来控制底层平民的喉舌与耳目,只是总有人愿意相信那些下议院的议员们,以为他们能够为那些卑微之人发声,却不知道,他们也只是一群打扮过的牲畜罢了。”
“他们确实继承了很多,”路易说:“角斗场,议院与看似繁盛的领地,他们是不是还会定时发放面包和啤酒?”
“一百多年前确实如此,但近来他们很少那么做了,您看到了,这里的巫师数量实在惊人。”
路易想起了那七个分区里摩肩擦踵的人群,还有角斗场里如同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平民巫师们就愿意忍受吗?”
“里世界的基石城墙在最初只有三十尺,现在是九十二尺,也许还会继续增高,那些大家族拥有的力量太大了,他们的后裔,旁系,姻亲——以及他们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魔法与财富,还有权力——而且……”
“而且?”
“而且里世界并不安全,陛下,狼人还有吸血鬼,还有其他黑暗生物总是虎视眈眈……我只能说,不被允许进入环堡的话,普通巫师们的日子会很艰难。”说到这里,墨尔法微笑地补充道:“当然,如同这样的行宫又另当别论。”
房间寂静了片刻。
“我真想知道的更多些,”路易说:“但我没有太多时间了。”
“是的,我听到的消息是您依然在卧床休养。”墨尔法说:“但法国可不需要一个无法理事施政的国王。”
……
巴黎。
安茹公爵菲利普恶狠狠地将一件精美华贵的外套丢在地上,而后一剑戳穿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