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身会不会太寒酸了?”走到门外,克雷恩看了看塞熙身上已经颇为华贵的打扮,问,“需要先做个准备吗?”
“不用。以你的经历,有钱才是奇怪的事。别忘了在咱们的故事里,你的遗迹庇佑之弓都是我买的。”塞熙转过身,踮起脚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故意让亲昵的姿态被旁边的路人看在眼里,“而你是个不喜欢女人花钱的有志气的英雄,这身打扮正好。”
“好的。”余光注意到远处等待的随从正在看着这边,克雷恩低下头,非常自然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你的表现真不错。”塞熙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唇瓣,“我敢说父亲大人做梦都想见到这个场景——尽管他真看到后恐怕还是会生气。”
有未出嫁年长女儿的父亲,心情大抵都是如此复杂吧。
让塞熙挽住胳膊,克雷恩正要迈步,突然觉得背后好像被什么细小的芒刺扎上,他连忙扭头,往每一处街角看去,但扫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刻意扩大的感知范围,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或熟悉的气息。
“怎么了?”塞熙疑惑地看着他,轻声问道。
“不……没什么,似乎是错觉。”他摇了摇头,贴紧了塞熙娇小的身躯,向正在等待的人们走去。
以克雷恩见过的规模来说,诺里托中心约比安家的城堡,可以说是最小的一座。就连法希德兰的祭神堂,占地都比它广阔。
“作为军事据点,这里好像不太令人心安啊。”抬头看着唯一的箭塔,和安坐在将近一里外的法师塔,克雷恩有点担心地说。
“约比安家不喜欢城堡。”塞熙毫无兴趣地介绍着自家的情况,“历代领军者热衷的都是进攻进攻再进攻,城池被袭击带兵杀出去决一死战打赢了再反攻到别人老巢去,是我们家的男人最喜欢的战法。城堡……就是个硬邦邦的住处而已。”
“听起来,让你们家作为边境守备领主,还真不是个妥当的安排。”
“可惜更能守的都被干掉了。”塞熙哼了一声,“反倒是我们家这种打起仗不要命的换过来后,这边才真正安宁了七八十年。”
没有护城河,自然也没有吊桥,城堡大门外就是个简易刑场,一个被吊死的犯人正在绳子上风干,行刑队似乎对绞架不太满意,正要求一个木匠做临时调整。
一个穿着猩红披风的壮年男性正抱着头盔看着绞刑架上的尸体,不知道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塞熙叹了口气,径直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