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之后令人尴尬的水流声,克雷恩唱起了精灵最寻常的歌谣,虽然歌词记得不是很清楚,但精灵语中本来就充斥着意义不明的介词和冗长的句尾修饰,用含糊的哼唧声带过去也没有多少突兀的感觉。
特尔斯先是用手掌轻轻拍打着膝盖,没几下,就忍不住站起身跳上了舞。
悠奇抱着腿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一直听到琳迪面红耳赤地打开了灯,低着头拿出毯子铺在最里面,才开口问:“克雷恩,你唱的歌……是表达什么的?”
克雷恩弯腰把自己的毯子铺在琳迪旁边,随口回答:“是爱人之间表白心意的,一般女性唱得比较多,大意是不管你去到多远的地方,在做什么样的事,我都一定会在你能找到的地方等你,直到老去。我精灵语不太行,会的几首都是芙伊教的。”
特尔斯把上衣一脱丢在地上,倒头躺了下去,“曲调挺好,就是意思太软弱了。等着干嘛,管他去什么地方,跟着啊。跟不过去,那就努力啊。我出来历练,妮拉娅就肯定在拼命地加油,最后才能成为配得上我母狮头领地位的好伴侣。”
看到悠奇的表情有些恍惚,克雷恩忍不住问:“怎么了,这首歌你之前听过吗?”
悠奇笑了笑,摆了摆手,“如果听过就不奇怪了。我就是没听过,才觉得有些纳闷,为什么会那么耳熟。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也许是听过类似的曲子吧。毕竟走的地方多了,也碰见过不少吟游者,可能当时没往心里去吧。”
特尔斯的睡眠速度惊人的快,这边才说了这两句,他已经摊开四肢打起了呼噜。
琳迪瞪着他,愤愤地说:“这个向导糟糕透了。咱们能不能在鬣狗的部落再雇一个?”
悠奇枕着双手瞥了她一眼,说:“再找一个认路的的确很必要。但小狮子这样哪里都吃得开的同伴必需要有。除非你想亲自和这些鬣狗打交道。”
琳迪皱着眉认真的考虑了足足将近十分钟,之后,抱着克雷恩的胳膊狠狠地晃了好几下,一翻身躺了下去。
克雷恩苦笑着摊了摊手,躺下和悠奇闲聊了几句后,也为了次日赶路早早闭上了眼。
拜那一肚子水所赐,琳迪一夜都没怎么休息好,不得不倒瓦罐的时候还无奈的叫醒了克雷恩,帮她掀开帐篷从后面直接倒了出去,就为了不招惹外面那些不知疲倦永远在僵硬巡逻的尸体。
而且其他的帐篷还时不时传来母鬣狗们亢奋的好想要哭出来一样的嚎叫,一个个简直精力过剩大半夜还不消停,让本来就频繁起夜的她更难入睡。
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本来就在衰弱周期中的她满眼都是血丝,和没睡过看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特尔斯甩着尾巴凑到琳迪身边,指了指克雷恩小声说:“喂,我故意少找一匹马回来怎么样?这么大的草原,跑丢一匹马很平常的哦。”
“少找一匹干什……”琳迪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说到半截,才反应过来特尔斯的意思,她象征性的犹豫了几秒,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好。那就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