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下去了。回见。”德曼说完,离去的脚步声很快在隔音结界外消失。
“会有什么事?”辛迪莉整好衬裙,把祭祀袍套在外面,顺了顺尾巴,说,“还让你带弓,会不会不安全啊?要不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克雷恩抓起弓,把箭袋背好,弯腰试了试匕首的位置,站直说,“你没有自保能力,留在这里就好。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只是个被我雇佣玩弄的向导,想好托辞,说不定你还能安然无恙。”
辛迪莉看了他一眼,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抿着嘴唇笑了笑,低下头,小声说:“不管是什么结果,我在这里等你。”
“不会有事的。”给自己鼓劲一样的说了一句,克雷恩走到门口,“和大公见面的时候我叫人来喊你。你稍等一会儿吧。”
对城堡的结构已经有所了解,克雷恩示意准备为他带路的女仆留在走廊,等着照料万一有情况的辛迪莉,自己独个走下楼梯。
通往小花园的路上,他碰到了满面红光的扎娜,被她的兴奋劲儿感染到一些,他笑着问:“看你这么高兴,肯定是见到大公了吧。”
扎娜用力的点了点头,几乎把头顶的帽子甩掉,压抑着音量拉着克雷恩的胳膊摇晃着说:“我见到了,真的见到了,我给大公阁下送去的棉垫子!大公阁下还对我说了谢谢!天哪我当时都快要晕过去了!”
克雷恩用关切的口气问:“大公阁下的身体好像不太好啊,是病了吗?病了的话就应该多休息才对,怎么还一直忙到现在?”
扎娜的面颊鼓动了一下,气哼哼地说:“当年打仗的时候,我们被三个国家欺负,大公阁下连着几个月没有好好睡上一个整觉,最后仗打赢了,大公阁下的身体也坏掉了。”
她扭头瞪了走廊另一端的房间一眼,愤愤不平地说:“结果这次还和玛杜兰搞什么合作,他们的使节都不考虑大公阁下的身体状况,一直啰啰嗦嗦说个没完,讨厌死了!”
玛杜兰的使节到了?克雷恩心里又是一惊,对方是有正式协约的盟国,一旦提出要求,达尔士公国向波亚迪兰出兵,那么只要前线的消息传回波亚拉,毫无悬念的,琳迪他们几个都将被处死。
可他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还不到他和大公会面的时间。即使现在闯进去,恐怕也只会收到反效果而已。
只能期盼大公不要做出任何决断或承诺了。克雷恩捏了捏拳头,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附和了扎娜几句,告别往小花园走去。
也许贝托夫堡以前的小花园的确是用来休闲放松的,但如今里面已经感受不到多少闲适的气氛,所有的装饰只剩下了几块平整的草地,但上面竖的却都是训练用的木人和靶子。
整个小花园已经被改造成不算宽敞的训练场,而德曼,就站在一个箭靶对面的线后,手里握着一把看不出任何特异之处的轻合金弓。
“德曼,我来了。”尽力维持着贵族对流落他乡同胞的傲慢,克雷恩走过去说,“你有什么事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