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眼里的紧张,玛莎笑了笑,说:“放轻松点,不用那么紧张,你现在已经是个出色的弓箭手,只要不走神,我们绝对信赖你的感应能力。”
克雷恩托住自己的额头,带着一丝歉意说:“我会努力不走神的。”
“很好,那么大体的情况说明就到此为止。明天开始咱们五个挤一辆马车,斯托纳他们三个去坐黑爪父女的马车,空出的那一辆,我会让辛德拉把货物匀上去一些减轻其他货车的重量,这种时候前进的速度能快一点算一点。”玛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么,大家晚安。克雷恩,祝你做个好梦。”
克雷恩不太理解的小声问:“快上那么一点很重要吗?”虽然是五个人坐六人座的马车,但因为蛮牛的存在,其实会很挤。
玛莎勾起一个狡黠的微笑,“不光为了那点速度,如果杜里兹是之后藏进货车里的,我也能名正言顺的再检查一遍。记住,旅途的平安不能光靠祈祷。”
苏米雅笑着亲吻了一下圣像,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祈祷也很重要。”
从进入波亚迪兰开始,夜里住宿的环境就越来越差,仍在经营的宿屋旅店寥寥无几,还大都是些由已经无力逃难的老人经营的小型店面,如果不是玛莎的坚持,他们五个都要分开住到不同的地方。
今晚为了相邻居住,玛莎还不得不动用一小笔资金租下了店主的屋子,让那对老夫妻去楼上的单独客间休息。
看上去对很多事情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玛莎,总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惊人的执着和谨慎。
这也许就是大家在没有真正明确过谁是队长的情况下,依然自然而然的接受玛莎命令的原因吧。
克雷恩平躺在坚硬的木板上,在心中赞叹着,咀嚼了几次可以学习的地方,一直到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才拿过枕头边的梦境之药,听着蛮牛比平时轻了不少的鼾声,轻轻点下一滴。
毕竟灵魂中隐藏着一个曾经的中位天使长,依靠灵魂之力起效的梦境之药依然乖乖的在第二夜就发挥了作用。
那一段熟悉的飞翔感后,克雷恩再一次从刺眼的亮光中穿越,进入到芙伊的视线中。
但令他十分沮丧的是,周围看到的景物让他轻易的判断出,这还是那间地牢,阴冷潮湿,不断的回响着少女虚弱的呻吟。
上次那个一身鞭痕的黑发少女不见了,巨大的架子上捆着的是和犬狼属兽灵少女一起被抓来的小姑娘,她没遭受鞭打,但看她身上的污痕和指印,再看她失神暗淡的眼睛,恐怕对她来说只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反倒更好。
那个兽灵少女就蜷缩在芙伊的怀里,像个坏掉的魔法娃娃,不断的喃喃重复着恍若诅咒一样的细碎句子,芙伊反复抚摸她脊背的手掌,也没能让她彻底的安静下来。
地牢里还多了一个新人,是个身段修长的成年人类女性,看她手腕脚踝上的彩铃,应该是四处流浪卖艺的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