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啊……!”
……
恍惚中,疼痛的感觉消失了。
已经想不起自己何时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痛楚,阿什坎迪纷乱的脑海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搅了一下,那原本有序的记忆被轰然间拧碎、混合,又渐渐融合到了一起。
时间好似又回到了某个寒冷的冬日。
坐在木椅上的她望着窗外,弗丁帝国米斯瑞家族的领地被皑皑白雪覆盖,视野中一片白色,可阿什坎迪却明白自己永远只能如此俯瞰——年幼的她双腿不能挪动,所有看向自己的人都是一副惋惜的表情,而那位侯爵父亲,却表现出了极端不耐烦。
废物。
这是偶尔听到别人讨论自己时使用的词语,坐在那个塔楼中,阿什坎迪忍受着孤独的煎熬,她很想问为什么自己会和别人不同,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前来探望塔楼的人越来越少……终于,她不再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渐渐将自己……封闭。
书本被不断地翻阅,堆砌满屋的典籍成为她唯一的消遣,而内心却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知何时,在望向屋内那面镜子时,清澈的绿色眼眸成为了漆黑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不再伤感,却满是自信与狡黠。
画面一幕幕闪过,自己好像尝试着站了起来,纤细苍白的双腿不再无力支撑自己尚且幼小的身躯——还是小女孩模样的她为此放声大笑,却也留下了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眼泪。
四周的情景又变了。
黑发飘飞,她愤怒的和自己那位父亲争执着什么,却只得到对方冷漠的回绝,以及那逐渐消失的背影——然后……战争来了。
鲜血四溅,米斯瑞家族的领地遍布黑烟,敌人的首领叫黑斯廷,他的铁骑轰鸣而来,死尸遍地,有游击的骑兵冲入了米斯瑞家族的庄园,砍死了老实的车夫,拖走了无力反抗的侍女,当着阿什坎迪的面扒光了她的衣服……
有士兵淫笑着朝自己走近,口中说着让她羞怒不已的话语。
然后……画面一片血红,长剑被自己用手掌折断,被自己捏碎的骑兵的头颅喷溅着血液,脸上温热的感觉还在,可心……却渐渐冷了。
夺取军权,孤军深入,大雾中神出鬼没的部队和自己的疯狂杀戮最终让敌人滚出了这个国家,可迎接自己的,却是米斯瑞家族“叛国”的无情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