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的家伙没再问什么,很痛快向后退了一步道:“进来。”
墨菲斯向四周看了看,觉得眼前的男人仿佛无形中给这栋屋子带上了一股子萧索的气息,很孤单,很冷清。
走进石屋,四下并无任何奢华气息,内部装修基本上和墨菲斯住的宿舍一个水平,只不过多了一些私人物品罢了——不大的客厅,房门紧闭的卧室,阴暗的储藏间,物品略微凌乱,甚至比不上自己的宿舍,这便是莉莉丝住的房屋的格局。
墙壁上挂着两柄像是收藏品的长剑,唯一的书桌上摆放着拜占庭流行的诗歌散文和画册,基本上都和骑士有关,一套定制的米兰重铠摆放在旁边的立架上,没有灰尘,看得出经常擦拭,水杯使用痕迹很旧,几根羽毛笔同样如此。
已经转身走回屋子内的男人很随意地坐在客厅壁炉前的椅子上,压的木椅嘎吱直响,墨菲斯没有随意就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今天是你打伤了她。”
肯定句,而不是疑问,目光停留在壁炉跳跃火光的男人头也没回地出声道。
“是的。”
“你为此道歉?”
“我也不会说什么谁先动手的废话,只不过当时有些气愤,下手重了。”墨菲斯毫不怯场地耸耸肩,“不是为打她而道歉,是为了打的太重而道歉。”
这话让坐在壁炉前的中年男人有些缓慢地抬起头,不过目光依旧停留在火焰上,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轻声道:“她这辈子还没有挨过打,连我这个父亲都没动过手。”
父亲?
墨菲斯确认眼前的人是什么样的角色了,帝国位列圆桌骑士议会的顶尖强者——哈迪斯亲王!
不过这位《纹章学》中被描绘成杀神的狠人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或癫狂或冷血的气质,不知是什么原因,墨菲斯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和唐吉坷德或许是一类人——是那种在实力极端强大后气息尽敛返璞归真的老家伙。
面对哈迪斯亲王这句意义似乎很明显的话语,墨菲斯明智的没有多嘴,只是依旧站着。
“墨菲斯·温德索尔,虽然你是阿卡尔的最后一位子嗣,但是如果我现在拔剑把你劈成碎块,他会怎么样?为了你拼上整个家族和我拼命?还是直接崩溃掉?”
平淡的语气,哈迪斯亲王的面孔在壁炉的火光下有如雕塑般,带着一股拒人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