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垂胸胡须皆已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近，以沙哑的接口缓缓道：“那少年的确是很优秀的小伙子，透过那双湛蓝的眼睛，有种看到蔚蓝天空的感觉，现在的年轻人中几乎见不到这样的眼神了。”

少女刚要叫声外公，但听到这句话，顿时会想起那双眼眸，继而想到少年那英俊朗气的面容，接着是蓝得靓丽似锦的束发……

心跳的好快啊，一想起他时就会脸颊发热。女孩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怦怦作响。啊呀，妈妈会不会也听到我的心跳声呢？

“外公，你和妈妈一样都欺负我！”女孩一下子从木桩上跳起，口中嗔怪的同时拎着牛奶桶狼狈地跑开。

“我们的莉莉害羞了，平时都没见她跑得这么快……”母亲站起身来，扶着老人目送女儿跑远。

“这孩子长大了。”老人干皱的脸孔也露出笑容，但很快想到什么似的沉声道：“但她长得太可爱了，很快就将比你当年还要漂亮，恐怕奴隶联会……”

“爸爸，不要说……”母亲浑身一抖，脸色忽地变得惨白，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这座小村庄是在奴隶联会的完全控制下，俗称养奴场的地界。相当大的一片范围内，生活的人群都是没有独立自由的，强壮男子在成年后会被无条件地征为奴隶兵或苦力，年轻漂亮的女子则是被送去当宠娘。这里有相当宽松的自然环境，基本不理会养奴的生老病死，甚至可以暂时离开此地，因为遍布整个大陆的联会势力可以轻松抓回一个逃离的养奴。正是为了让这里的女子有一种天然的纯洁感，更加适合达官贵人的古怪爱好。

远去的女孩自然没有注意到长辈的细节，也并不了解这些对年轻女子隐瞒的内情。当她气喘吁吁地跑进存放货品的草房，平缓了几口气后，吃力地将牛奶倒入大桶，接着拿开三角木漏斗，抓起小木槌砰地一声敲好桶塞。

明天才好到城里去缴纳税金抵充品，女孩心理大致估算着。还差一大桶牛奶，再加上一头死熊的身躯售价，应该能折抵奴隶联会在今年的生活税金，但今天恐怕难以完成了。

进城……那少年似乎是急着赶路的旅人，会不会也到城里去呢？那么如果我动作快一点的话……

想到这里，尚在细喘的女孩脸上一红，拎起小木桶飞快地跑出草房。

……

夜风徐徐，薄薄的月色挥洒下，稀疏的林间恍惚有团火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