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变形怪……难怪很难找到凶手。不过似乎又有点不同?”
其实这个形象倒是跟康斯坦丁的记忆中,某些科幻片之中的外星生物有点类似。不过,它却是这个位面中最为危险地几种生物之一,甚至还要超过魔鬼和恶龙——因为至少你看见那些家伙的时候,还有可能立刻逃走。而这种玩意儿的真容,则往往是人类一生也没法知晓的,即使他已经将匕首刺进你的心脏。
“还有那边的那个!你打算鬼鬼祟祟的站在那个隐形结界之中多久?”
并没有等到术士整理出那个怪物曾经在自己的记忆中的哪个角落中曾经出现过,女牧师呼喝的对象已经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术士抿了抿嘴唇,当辨认出是这个培罗的新晋选民大驾光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那个隐形术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惜的是,自己已经距离任何能够遮蔽身形的地方都太远,这个时候藏头露尾,不过徒增怀疑而已。
“我想,如果我说我是路过,你一定不相信。”
“你很聪明。”
“还是找个活口来问问得好……”
“活口?”薇拉妮卡忽然嫣然一笑,一片片的光线在空气中开始有如实质般凝聚,洁白而柔软的羽毛在她背后缓缓飘飞,组合成为太阳般光芒温暖的羽翼,而她的声音却随之仿佛北风一般冰寒起来:“其实用不着,克莱恩是培罗的坚定战士,如果他恢复了,那么你只是徒增一个对手而已……还是说,你打算在我面前,操作这些可怜的牺牲者的灵魂?”
“果然没有办法沟通啊……”术士摇了摇头,事实上他很确定,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在培罗面前重挫了她,以及伤害了神祗化身的表现,那么对方根本就不会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幸好,也没有必要特别沟通,毕竟这里并不是卡伦城,会有诸多人两方压阵,以世俗公理要求所有人摆事实讲道理。也不是随便什么地方的郊外,有当空照耀的和暖的阳光,可以随意只有倾谈。这里是某个不知名的地下建筑,某个不知名亡灵法师的实验室,所以也……不是个对话的好地方。
地面的震响随着墙壁上的某个地方向一侧滑开而变得清晰起来,摇摇晃晃的巨大身影从这个新的通道之中走进大厅——不出意外的,那是一只魔法师最喜欢豢养,用作守卫的巨怪。
这个庞然大物有着至少两个人一般的身高,以及至少五个人的宽度,一层干硬的,仿佛灰绿色泥浆凝集而成的皮肤紧紧地绷成那个粗壮的躯体,硕大鼓胀的肚腩,以及相对短小,却长着足有一尺以上巨大勾爪的四肢,有那么一点点像是食人魔,但却又更加古怪,就仿佛造物者在试图制造一个巨人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身体和四肢的比例,却又不得不将之勉强的组合成为一个滑稽的模样。
而且如果说那个直立支起的姿态还带着类人生物的某些特征,那么他的脑袋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悲剧产物……实际上那根本就是个应该放在别的地方的东西——仿佛被切掉了一半的空心球体上带着一个黑色的,格外深邃的大洞,只有在这球体上方有那么一点点瘫软的泥浆一样的东西,和两道勉强比褶皱裂口大了一点的部分,与之组成了一个能够称之为是面孔的形状——这还是多亏了康斯坦丁已经见识过无数的抽象作品,才能将那个拍的极为扁的部分和面孔联系起来的缘故。
不过大概不会有什么面对这个家伙的人会为这滑稽的外表露出笑容——那灰绿色的身体上,隐隐透露出的无数张人类的面孔,就好像他们想要从其中挣脱出来,而不住的挣扎让他们变得格外的扭曲狰狞,光是看着,就足够让人从心底之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而就在它移动的同一时刻,这个怪物那看起来比头颅直径还要深邃了几倍的大嘴,骤然和身上的面孔一齐发出了尖锐的嘶叫!一股无法形容的腥臭气味儿开始在周围的空间之中弥散开来。
这不是分出手掩住耳朵和鼻子就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