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的意思是,汝所选择服从的,并非汝所言的那种具有普遍意义的社会法则,而是汝自己制定的,只有汝自己遵守的规则……”梅杜莎的目光说不上是好意还是恶意,然而从语气听来,却像是重新认识了戴杨一样。“如果这也算是任性的话,那就本质来说,汝恐怕是比龙族更加任意妄为的家伙呢……”
“喂喂,你在说什么啊?”戴杨越听越糊涂。
“嗯,吾是在说……”梅杜莎微笑着,以猫一般的声音说道:“吾的主人也许是比吾想象得更加任性的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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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身为妖魔的梅杜莎难以理解人类社会的常识,身为人类的戴杨也难以揣摩妖魔的想法,然而存在于两者间的观念差异,可以说正是闲聊的绝佳素材。就这样,戴杨和梅杜莎在岩洞里不紧不慢的聊着天,一阵子后伸了个懒腰,活动僵硬的筋骨,把目光放到蛇妖摇晃着的尾巴上面。
“……喂,尾巴借我靠下。”
戴杨把蛇姬那充满弹性的尾巴塞到身后,当作沙发的靠背般仰靠在上面,然后舒服的伸展着四肢。
“汝,汝啊……”看着男人理所当然似的摆弄着自己的身体,梅杜莎咬着嘴唇,露出很想生气但又不知道该从何生起的表情。她气恼的瞪着厚脸皮的男人,片刻后却又耸下肩膀,就像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汝果然是任意妄为的家伙……”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外人。”戴杨拍拍蛇姬的尾巴,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说起来,你知道那时候是怎么回事吗?就是那天我差点和卡兰鸟人打起来的时候……”戴杨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梅杜莎听完后露出沉思的表情。
“通过催动内劲引出肉体的潜在力量吗?吾倒没有听过这样的战技……不过卑妖的存在确实会抑制侍主的力量,汝所说的无法凝聚内劲,汝想应该就是这个缘故。”这样说着的梅杜莎,忍不住摇头叹息。“不过比起这种事情,更令吾惊讶的是,吾到目前为止竟然都没发现这回事,亏吾还曾如此的提醒过汝……”
“喂喂,谁没事会钻研那种东西啊?又不能带来一分钱的收益。”戴杨理所当然的反驳着。
“但结果还是遇到问题了呢?”梅杜莎冷淡的看着他。
“……所以啊,我不是正在向你请教吗?”戴杨苦笑着搔搔头。“无法凝聚内劲也就算了,但最后冒出来的那股诡异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戴杨提到当他用十二成功力催压丹田时,突然涌出来的那股凶暴力量。那股力量和他修习的内劲完全不同,从丹田里涌出来,就像脱缰的野马般在经脉内横冲直撞,冲得他内劲溃散,血气动荡——要是今后每次提气都是这种结果的话,那十多年修习的内劲岂不等于被废掉?想到如此严重的后果,即使一心挂念着赤字的某人也不由得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别担心,那只是汝偶然引出了妖气而已。”梅杜莎以淡然的语气揭示了真相。
“妖……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