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街道口方向急驰来一骑,用兽人语吆喝道:“参将大人,请不要磨磨蹭蹭,误了演习的时间,你可担当不起!”
接着也不理会光庭海如何回应,又对车夫吆喝一声,马车已开动了。
阿伦不禁皱眉,连一个传令官都敢对光庭海指手画脚,可见他在兽人的队伍里也混得并不如意,打量着身边这位一身兽人军服的人类,面色泛白,神情忧郁且落寞,他本是神龙名门光氏一族的接班人,前程似锦,本可以成为名动一方的人物,但现在,他竟然投向了兽人,令全人类都在痛恨他,诅咒他,就是为了逃过我日后有可能对他的诛杀,这就是他生存的意义?
怒浪眼看着这辆马车驶出了正街,被一个大队的兽人卫队所包围前进,苦笑道:“我说搭档,我想我制订出了一个极为糟糕的计划,我高估我们的光庭海大人了!”
阿伦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透过车窗的窗帘缝,可以看到保护光庭海的兽人异常高大健壮,胯下的菱角兽也比平常所见的结实,可见兽人对光庭海的重视,便低声安慰怒浪:“也未免这么糟糕,最起码我们现在正享受着兽人对待上宾的待遇。”
第五章
光庭海很镇定,起码看起来如此。
阿伦从他胸前摘下了一枚兽人颁发的荣誉勋章,于指缝间把玩着,低声说:“光庭海大人,当日星云山脉一别后,我对你一直牵挂得很呢。”
光庭海用力的抿了抿嘴,沉声道:“大人明鉴!当日大人以一己之力,留下殿后,我和唐仁大人他们无不感动流涕,无奈事与愿违,下官领导不力,分开后不久便撞上了另一支百分左右的兽人侦察队……”
他并没有做出痛心疾首的姿态,但眉宇间微微紧锁在一起,仿佛回忆起当日情形时的无比痛心,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当时我们在遭遇战中就死伤过半,兽人那时颇缺熟悉我们人类地形和内部情况的叛徒,对我们软硬兼施,唐仁大人他们宁死不屈,已英勇就义……”
怒浪见他直言叛徒二字,不由得笑道:“而你就贪生怕死,投降了兽人,对吧?哈,你坦白得叫人恨不得马上宰掉你呢!”
光庭海感觉到喉咙上的指头紧了一紧,慌忙道:“诚然,我确实是个将个人生存放在第一位的小人,但我从未做过像民间所传,杀死同僚而投降兽人这样的禽兽举动,而且,愚昧的死亡并不能为将来带来什么,我相信这场兽人战争将会旷日持久,日后时机成熟后,我自会让全人类看到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只为了那决定性的一刻!”
怒浪笑道:“光庭海先生说得可真是正义凛然啊,原来你是委曲求全,真令人敬佩得很呢……话说回来,你胸前这个拳头大的勋章可新得很啊,该不会是攻进自由天堂立的功吧,怪不得兽人对天空之城一带竟如此熟悉。”
光庭海不吭声了。
幸好一个驰马而来的兽人将领解除了他的窘迫,那兽人敲了敲车窗,用兽人语嚷道:“光庭海参将,天气热得紧,你还把窗户关得这么严实啊?”
阿伦低声道:“你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