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告知证人的身份,本席得考虑,他的话是否可靠,而不是浪费宝贵的司法时间。”
律师的话让法庭内出现一阵喧嚣。
“法官阁下,新证人就是老达尔马克男爵,目前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但经过几位医生的检查,他神智清醒,符合做供的合法性。”
当老达尔马克男爵在旁人的搀扶下,缓步走进厅内时,白图泰感到一阵慌乱,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情报厅的那些探员,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他们的疏忽,对我是致命的。”检控官靠在桌子上,不让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打倒自己,而御使站直了身体,瞠目结舌。
眼窝深陷,头发像严冬里衰败毖缩的枯草,脸泛着青白的光泽,从衣袖处露出的手,嶙峋得仿佛骨头上只剩下一层黯淡的皮肤。
如果不是他还能口齿不清地说话,大家都会以为,眼前的是木乃伊般的死物。
“老男爵阁下,请问,坐在右边的这位小姐,是否您的女儿:达尔马克·帕丽斯?”
他茫然地转过头,眼神空洞地看了一会,“是的。”
“您是否愿意立下遗嘱,承认她的继承权利。”
“愿意。”
“因为您的女儿不懂得处理事物,您愿意将监护权交给您的侄儿:希伯·达尔马克吗?”
“我很清楚,小希伯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老男爵的话是从喉咙管里挤出来的,干巴巴,毫无感情可言,似乎他正交代的,是别人家的事情。
律师向众人摊摊手,“再苛刻的法律,也不会阻止一位父亲,将家业交给女儿。”
白图泰勉力走上前来,“阁下,从您的话中,我丝毫听不到您对女儿的喜爱,莫非您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