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审判已经进行了三个钟头,人们已经绝望了,近乎暴动的骚乱在第一庭庄重的穆图广场蔓延开来。
人流开始冲击法庭,维护治安的巡警与法庭卫兵,截尽全力疏散着市民,不知道谁先动手,流血事件发生了。
根据后来调查,有二名市民在推挤中丧命,几百人受伤。
狂欢的宴会变成了悲剧的祭品。
审判厅里沸腾得像泼入了热油,法官连连喊着肃静,也无法阻止喧哗。
“我提议,本次审讯无限期停止,犯人交由皇家法庭择日再行审判。”代表坦丁司法界旁听的大检控官威严地说道,“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令人感到滑稽,突然改变的口供、漏了关键几页的案卷和那三十万来源不明的财产,全国所有的司法同僚,都会等着费都第一法庭做出合理解释。”
瘫坐在贵宾听证席上的卡门伯爵,不知是感受到耻辱还是愤怒,手指深深陷入了皮沙发里。
他无力再阻止皇家法庭的提议。
“我知道有人捣鬼。”卡门寻思,但追查到底的念头很快从脑海中清理掉,伯爵阁下得优先考虑保全自个的名誉与职位。“必须有人为此负责。”他把目光投向凝固在审判席上的福兰·弗莱尔。
福兰紧闭着双眼,身体连同感官都麻木了。
从第一个证人变供开始,他就明白,自己掉进了早已准备妥当的陷阱。
或者说,从和佩姬彻底决裂的那个夜晚起,他就估摸到了将发生什么。
他毕竟是凡人,没有战无不胜的神通,再出色的口才,也无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宣判。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伊戈·安德希的确有罪。
这就是司法程序合理又可笑的一面。
他不停地想。
“我犯了什么邪?以一个破烂贵族,与小小检控官的身份,非得倔强地对抗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