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两辈子里第一个男性子裔,而且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
潘尼十分清楚,在他踏上传奇道路的过程中,身躯数度变异,并且接受过多股力量的改造,已经很是异于常人,再留下血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注视着亚梵扭曲的脸孔,一瞬间潘尼的心中充满了痛恨,他是个很少发怒的人。但这一次却是出离地愤怒了,怒火烧灼着他的心脏,与导师逝世时相比,却是另外一种愤怒。
带着强烈痛恨的怒火。
对萨扎斯坦和海拉斯特的痛恨。
虽然往日与这两位大法师为敌,但是潘尼对这两者却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仇恨。
虽然受到过萨扎斯坦的操控,但潘尼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根深蒂固的恨意——他真切地感受到被萨扎斯坦控制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并且很快就挣脱了。
即使最后站在了两者的对立面,潘尼也认为是彼此立场相对,他所处的位置无法坐视萨扎斯坦和海拉斯特重造世界,但对于两位大法师本身,除了感叹于潘德瑞姆对灵魂的扭曲力量如此强大之外,他还抱着一种异样的敬服感。
这两位大法师对他的利用间接地造就了他,他们的胸怀气度,也很令潘尼折服。
但在这一刻,潘尼心中对萨扎斯坦和海拉斯特的正面印象在亚梵凶狠的注视下粉身碎骨。
必须将他们的野心彻底粉碎。
如果说在这场战斗发生之前,潘尼对于“拯救费伦”这个任务还抱着一点旁观者的态度,但是现在他意识到,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是因为不幸没降临在他的头上。
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太深,已经无法割裂了。
在与菲娜告别的时候,他还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眼前的亚梵让他明白了。
目视着潘尼的表情不断变幻,直到最后的平静下潜伏着怒火,因普诺斯咳了一声:“毁了潘德瑞姆,也就破坏了邪能的来源,他就会恢复正常。”
“毁了潘德瑞姆?怎么毁?”潘尼仍然盯着被封印在水晶里的亚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