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当众这样说,也是将陈阳架了起来——陈阳若是不闻不问,自然就是庸碌之辈,可是他若也参与进去,承担主要责任的就应当是陈阳了。
陈阳自己也是在官场久混惯了的,因此哼了一声,厉色说道:“田公此语是何意,莫非巧言令色意欲卖直沽名?”
田珍没有想到陈阳说翻脸就翻脸,将他的一点心思竟然当众揭破,顿了一顿之后,立刻大怒:“直言进谏,乃汝这御史大夫本份,汝这三是御史,素来只知逢迎,平日里无大事,便容你这闲人清客也无妨碍,但如今举朝南征,干系重大,一不慎则数年之功毁于一旦,更有甚者有不测之危,岂容你这窃位之辈继续弄权遮掩!”
既然陈阳撕破脸,田珍也同样撕破了脸,说完之后,一抖衣袖,当真向着赵和行去。
只不过他还没有靠近赵和,便被军士拦了下来。
“护国公有令,大雨将至,全力扎营,各自休息,不得无故扰动军中秩序。”那军士硬梆梆地对田珍道。
第五二章、迁都之意
这一夜对于整个大营来说,都是睡得甚不安稳。
虽然营地选在了地势比较高的缓坡之上,再加上按照行军兵法,在营地周围开挖出排水的沟渠,但是雨水还是让一切都变得湿漉漉的。再加上又是初冬寒夜,故此几乎所有官员都在瑟瑟发抖。
至于升火取暖,又因为害怕引发火灾的缘故,有着诸多限制。
田珍一夜难眠,干脆一早就等候在赵和的帐篷之前。
到得帐篷里传来动静的时候,田珍立刻迎上去。不过几乎同时,在他身后,又传来了脚步之声。
田珍回头瞥了一眼,发觉陈阳阴沉着脸行了过来。
田珍冷冷哼了一声。
大秦如今实行改制,御史大夫虽然仍是位高权重,但朝堂上丞相与御史大夫的实际权力,分散到了六部之中。昨日虽然与陈阳撕破了面皮,但是田珍心里并不是十分担忧此事——反正谁都管不了谁,最多就是都跑到赵和面前去告状罢了。
陈阳同样也没有理睬他,而是径直向着帐篷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