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意识出窍,驯服火鸦,顶多算作和死物打交道。如今无真却要她试着驯服活物,又不能伤害它们。
无真练习的目的大约就在此处。
他要将徐千屿意识光球上突出的几根小刺,分出千丝万缕,强行催成神识。
弱小的昆虫,不必“驯”,单面对她炽盛的意识光球犹如触火,惊恐逃窜。徐千屿练习许久,方摸索到诀窍。
她须得学会将意识分出丝缕部分,又需要精准地控制它的行动,温柔接近,努力感受一只小虫所想。
她的意识太灵活,又芜杂难分,此举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杂念。徐千屿练习大举进攻容易,按捺急躁、静听雨声却极难。如瞎子穿针,意识光球都有急得些颤抖。
在极静中坚持片刻,堪堪感受到一种极为幽微的感受,她便从入定中弹出来,竟已经耗光了灵池内灵气,不得不重新打坐。
不过这次打坐时,她倒觉得心中空灵,前所未有的轻松安宁,甚至能听到几尺之外,荷塘落雨脆脆响,一只蟾蜍,在叶下拂草而过。
徐千屿双目闭着。
一瞬间竟附身蟾蜍,有水露沾身的潮湿,草叶清香扑鼻的感受。
登时所有声、色、气旋转倒转,将她围在中间,仰头看天广地宽,万物渺小。
昭月殿晚风习习,徐千屿仍是汗湿衣襟。她睁开眼,耳边有蚊虫嗡嘤,半晌才回神。徐千屿刚要赶它,蚊子晃了晃,说话了:“是我!”
原来是可云啊。
徐千屿便要拍另一只。
系统:“别打!这个也是我。”
徐千屿疑惑:“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