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横陈着薄远洲和明百灵的尸首,就算有说一千道一万的“不由我”,也不可能再回到少年时的亲密无间。
白潇辞突然道:“薄磷。”
薄磷“哎”了一声:“听着呢。”
“……我花了七年时间,去信你口中的‘天’,是一切的幕后主使。”
——甚至不惜加入凌霄阁,在云秦这张巨大的人际网里抽丝剥茧,去寻找“天”的蛛丝马迹,去证明……去证明他师哥是对的,他师哥不是欺师灭祖的玩意。
白潇辞侧过脸来,塞北熔熔的烈阳打在他清峻的眉宇间,居然像是被掸落碎雪的白梅,有了几分烟火气的颜色。
薄磷抬头上看,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知道你一辈子也接受不了,我竟然会提刀砍师父。你该恨我一辈子,我也该被你追着砍一辈子。”
白潇辞没说话,江风闯进楼船的怀抱,多桅白帆纷纷鼓涨而起。
“辞儿,”薄磷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羡慕你?”
“……”白潇辞震惊地看了过来,“?!!”
薄磷扔了个花生过去:“帅哥,表情管理,注意一下你的高冷人设。”
白潇辞张了张口,整理了一下语言:“……你骗我。”
薄磷又砸了个花生过去——这回倒是被白潇辞接住了,薄磷张口骂道:“屁,你有爹疼,老子没有,光这一条爷就气得挠床板了。”
白潇辞怒道:“你有明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