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泄雷霆,浊清世间一切不公。
任平生通过天幕的裂隙,突然想起了一千年前她身死之前,直面天雷时和“真仙”的一面之缘。
其实也没有见到真仙的阵容,只是听到了对方自天外传来的声音。
骄矜、淡漠,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生灵。
“此界天道倾塌,任你拼命填补又如何?照样无济于事。”
“若只你一人,能遨游天地再无拘束,纵享千万载春秋。”
“可你偏要逆天,试问此界的无数蝼蚁,谁又能知道你的牺牲。”
哪怕没有见面,任平生也能想象出真仙那轻慢随意地谈及大荒万物众生时的漫不经心。
“若你能降,我自可保你飞升无恙。这方天地,我为天,你便是代天行道之人,何不痛快?”
是以,得成天外天。
任平生隐约记起,自己那时有骨气得很,笑了一声,当即投身雷劫之中,身死道消。
何不痛快?
何处都不痛快!
真仙撒下弥天大谎,佯装自己便是这方世界的天。
那她又为何不可以谎言蔽之?
新的紫府是假象,就连这具躯壳都是假象。
只有她的灵魂,千载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