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欢舒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了嵇安安的床前。
这个独立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嵇安安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一点苏醒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嘴唇失了血色,面上也惨白一片,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易折。
但沈晏欢很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永远无法折断,永远学不会不会退缩,要以一己之力承担一切的……
他的宿敌,他的……
沈晏欢站在嵇安安床头,沉思了起来。
他似乎自我斗争了许久,忽然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面前人的眉眼。
堂堂剑修,如今跟做贼似的,动作轻地不行,像害怕被人发现一般。
其实很少会有人说过嵇安安长的好看,因为嵇安安的长相和她的剑一样,都是凌厉的。
大多数人根本还来不及发掘这份美感,就被她的剑光闪瞎了眼。
不用剑后她的面容始终带着三分病气和颓废,更加谈不上世人所言的美。
但是沈晏欢不觉得。
他出生的地方是在一片桃树下,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满身满树铺天盖地姹紫嫣红的桃花,狐狸生□□繁茂美丽的事物,又是生平第一眼所见。